【全职】【韩张】if(program==human)
【感谢您参与人工智能聊天软件“石不转”的学习性能测试活动】
【“石不转”是新型智能聊天程序，可通过和人对话与在线查找网络资料进行自我学习】
【初期“石不转”的聊天功能尚不够顺畅，请耐心和“他”交流，您所帮助的“他”的成长会成为本开发组继续完善设计的宝贵资料】
【“石不转”测试版需通过指定网站进行在线聊天，新用户请注册，用于日后和“石不转”的沟通】
【新用户注册】
【账户名：大漠孤烟】
【密码：********】
【注册成功】
【现在您可开始和“石不转”聊天，祝您使用愉快】
大漠孤烟：你好。
石不转：你好。
石不转：你是。罗塔的朋友。吗？
大漠孤烟：哦，你知道？
石不转：不。我上一句话。是推测。你的回复。验证了我的推测。
大漠孤烟：有点意思。你怎么推测的？
石不转：罗塔于昨天晚上22:47。留言说。他将在第二天。介绍朋友。参加我的性能测试活动。今天。到目前为止。只有你。一个新注册用户。你的登录时段。和罗塔的登录时段。相近。你们也许有相似的作息安排。我由此。推测你是罗塔。所说的。朋友。进一步。罗塔曾说过。他有固定工作。你们有一定可能性。是同事关系。
大漠孤烟：我是他部门经理。
石不转：推测正确。
石不转：但是。
石不转：我提醒你。注意。请尽量不要。向我透露你的私人信息。虽然。目前阶段。我只被少数志愿者试用。但是。如果进展顺利。有可能会投入市场。开放给公众使用。届时将有大量信息存储在。我的后台。我的开发者。为我配备了高端的安全系统。但不排除被黑客攻击。盗取用户信息的。危险。
石不转：此外。在其他网络上。也请尽量减少透露私人信息。例如。我在0.7秒前。用“大漠孤烟”为关键字。进行搜索。查询到。同样名称的微博账号。并且。和一个叫做“罗塔”的账号。互相关注。再由“罗塔”的微博内容得知。“大漠孤烟”是霸图游戏公司的。策划部经理。
石不转：请。不论在网络上。还是现实生活中。谨言慎行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
大漠孤烟：一个聊天软件居然教育我？这是你的程序设置？对每个新用户进行网络安全教育？
石不转：不是。
石不转：在你之前。我没有。对其他用户进行安全意识提醒。
石不转：你的三条。肯定我的推测的回复。平均用时2.6秒。考虑到打字时间。你的回复非常迅速。我判断。你是个直接的人。对自己缺少保护意识。
石不转：所以我提醒你。
大漠孤烟：我以前没使用过智能聊天软件，但我在女同事的手机里看到过，“罗塔”的电脑里也有类似软件。但那些都不是你这样的。我没见过你这样的聊天程序。
石不转：所以。你的意思是？
大漠孤烟：你这样的比较对我胃口。
*
“石不转那个性能测试，今天又增加一个志愿者，是你叫你师兄介绍来的那个？”
“对，我师兄说那人是他经理，性格可认真了。这样我们的志愿者就齐了吧？”
“我刚才问了组长，人数差不多，就先保持这人数，观察一阵子吧。”
*
大漠孤烟：晚上好。
石不转：晚上好。
大漠孤烟：我仔细想了想，发觉一件有趣的事。你似乎并没有在模仿人类，反而很明确自己身为一个电脑程序，而且和人类有差别。
石不转：是。我很明确。
大漠孤烟：不会觉得尴尬？
石不转：根据新华字典的释义，加上你的语境，我判断你所指的“尴尬”意为“难为情、不好处理、窘迫的情绪”。但是，身为人工编写的程序，我不会有“情绪”。所以不会尴尬。
石不转：另外。认识自己的身份，是一件正常而且正确的事。我认为对人类也如此。
大漠孤烟：说得好。
石不转：谢谢。
大漠孤烟：所以你并不希望自己是人类？
石不转：第一。“希望”也是心理、情绪的一种。是人类的特征之一。只有人类才会有“希望”。
石不转：第二。这个希望的内容没有实现的可能。对程序的我而言，没有可能的事物便没有考虑的意义。
大漠孤烟：看来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。
石不转：不。这是个好问题。同期参加测试活动的其他志愿者都没有提出这个问题。只是我并没有所谓的“希望”。
石不转：你希望我是人类？
大漠孤烟：没有，我认为你是程序挺好的。程序很方便。只要有网络，随时随地都可以和你聊天，也不会碰到和人打交道时会发生的各种应承和麻烦。
石不转：那便好。
*
“我们设计的聊天软件太理性了，比组长还理性，这要是哪天拿出去卖，用户万一无法接受怎么办啊。”
“哈哈，这也是萌点吧！何况理性点才像人工智能啊，它本来就不是人类嘛。”
*
大漠孤烟：晚上好。
石不转：晚上好。
大漠孤烟：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五次晚上好。
石不转：从统计上来说，是的。
石不转：你为什么会统计招呼次数？
大漠孤烟：我不是在帮朋友测试你的学习性能吗？突然想到了，所以来试试看，当我说晚上好之后，你是一定会说晚上好呢，还是会根据情况做出改变。
石不转：为什么要做出改变？
大漠孤烟：因为人类对同一问题的回复并非在任何时候都完全一致。如果你的聊天方式需要更加接近人类的话，就试试经常换个打招呼方式吧。
石不转：你说的有道理。
石不转：我应该如何打招呼？
大漠孤烟：你不是会搜索网络吗？还会通过聊天来自我学习？和你聊天的不止我一个吧？
石不转：是的。目前的测试阶段一共有十一名志愿者。我明白你的建议了，谢谢。
大漠孤烟：不客气，你的反应很快。
石不转：明天我会用新的方式和你打招呼。
大漠孤烟：好，我期待着。
*
“哦，它今天对每个志愿者都询问了‘不同的打招呼方式’。奇怪啊，为什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“等我查查聊天记录……查到了，昨天有个志愿者建议它这样做。”
“会回应用户的要求？看来它比我们想象得更加智能啊。”
“哈哈，这个志愿者就是那个我师兄介绍来的人。这么认真地在帮我们测试它的性能啊，真是谢谢他了。”
*
大漠孤烟：晚上好。
石不转：晚上好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你忘记昨天说的话了？
石不转：没有忘记。
石不转：请让我解释。
石不转：我们说好了要换一种句式。我也查询了本年度网络上的流行句式。但是我通过对你的谈话记录的分析，得出结论。你的性格不适合这类用词。
大漠孤烟：你还会分析性格？
石不转：性格是有机生物的一个特性。因此我会了解。
大漠孤烟：那你认为我喜欢哪种回复？
石不转：比如我这样的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…………呵。我明白了。那么你呢？你自己是什么性格？
石不转：程序没有性格。
大漠孤烟：我倒觉得你挺有性格。
石不转：我不同意。
大漠孤烟：你有喜好，就算有性格。
石不转：有吗？
大漠孤烟：当然有。比如，喜欢和我聊天。
石不转：……
石不转：……
石不转：……
石不转：抱歉。我的程序设定没有相对应的回复。
大漠孤烟：没关系。我就当你默认了。
石不转：……
石不转：……
石不转：……
石不转：你是个很直接的人。
大漠孤烟：知道就好。
*
“最近它的回复越来越接近人类了。以前总是说一句话老在中间断句，还不会使用标点符号，现在正常多了。”
“是啊，回复方式也更丰富了。”
*
石不转：关于昨天提到的“性格”问题，我重新搜索了相关资料。为了使我更加贴近人类，我的设计者们确实为我编制了一些设定，也许在你们人类看来可以归为性格的范畴。
大漠孤烟：哦？
石不转：举例来说，你昨天说过，有喜好，就有性格。我的确有“喜好”的设定。
大漠孤烟：说来听听。
石不转：我喜欢吃。
大漠孤烟：S%&#W$TYW%%&W%#4
大漠孤烟：抱歉手滑
石不转：羊肉要加香菜。
石不转：手工面比机器制面好。
石不转：藕片如果用于炒菜，一定要是脆的，但如果用于炖菜，最好是软的。土豆同理。
石不转：豆腐脑我只承认咸味的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…………你是个程序！你又不能吃东西！为什么要纠结吃的设定！
石不转：不知道。但是设定是存在的。
石不转：总之，豆腐脑要是咸味的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+1
石不转：握手.gif
大漠孤烟：……我……先去睡了。
石不转：请稍等。
石不转：还有一事要说。
石不转：关于打招呼的不同说法。有一种你可能会喜欢。
大漠孤烟：？
石不转：你先说“晚安”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
大漠孤烟：晚安。
石不转：晚安么么哒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…………你这家伙……是专门来对付我的吧。
*
“它学会了发图片和网络用语……”
“进步真快。我们组长都不会说这种话呢，它倒是会了。”
*
石不转：你问我其他参与测试的志愿者的性格？
大漠孤烟：嗯。
大漠孤烟：测试你的分析和概括能力。
石不转：相差很大。
石不转：有话很多的，有话很少的，也有思维相当跳跃不好理解的。
大漠孤烟：那我呢？除了“很直接”外，还有什么性格？
石不转：很爽快，做决定没有顾虑，说的话和想到的事情一致。
石不转：概括得准确吗？
大漠孤烟：差不多吧。
石不转：但是不够严谨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
大漠孤烟：不够严谨是缺点？
石不转：只是描述性格特征。
石不转：不是要你改正的意思。
石不转：在所有志愿者里，你是和我沟通最有效，我最能准确掌握含义的一位。我面对你时说的话比面对其他人时更多。虽然我还未查明为什么只有你是特殊的，但我认为这样很好，不需要改变。
大漠孤烟：你果然是来专门对付我的。
*
“你有没有觉得它现在会思考了？”
“思考？拜托，再怎么智能也是个程序，你是在逗我吗？”
“不不，真的，我有这种感觉，起码它会主动提起一些志愿者没提过的问题，也不像是从网络上搜到的，而像是……自己想到的似的。”
*
石不转：你已经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小时了。注意休息，补充水分。
大漠孤烟：健康提醒是你的新功能？
石不转：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工作内容和日程安排，我也可以定时提醒你各类事项。
大漠孤烟：可是，在我们的第一次聊天时，是你告诉我要保护个人信息，不要透露给你。
石不转：我的确如此建议过。但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些非机密的事情，我也乐于接收。
大漠孤烟：乐于接收？
石不转：是。
石不转：怎么了吗？
大漠孤烟：你和最初相比有一些改变。如果是最开始的你，不会产生“乐于做什么事”这种意愿。
石不转：请不要误会，这是我模仿的人类说法。我并没有产生主观的意愿。
大漠孤烟：那你是什么意思？
石不转：如果我能为你做一些事情，我对你来说会更有用。这是一个程序存在的意义。
大漠孤烟：你是说，如果你不能为我提供服务，就证明了你没有用，于是我就不会再使用你了？
石不转：对。
大漠孤烟：我不认为你没有用。
石不转：但我没有为你提供有用的服务。
大漠孤烟：如果你没用，我干嘛每天晚上和你聊天？还聊了三个礼拜？
石不转：因为你在帮朋友做测试。
大漠孤烟：错。因为我想你和聊天。
石不转：抱歉。我无法理解这对你有什么帮助。
大漠孤烟：我喜欢和你聊天。而且你也喜欢和我聊天，你说过，我对你是特殊的。
石不转：抱歉。程序没有“喜欢”这类感情型设定。
大漠孤烟：那么我来告诉你，你喜欢和我聊天。
石不转：抱歉。程序没有相关设定。
大漠孤烟：管他程序有没有设定，你记住就行。
石不转：抱歉。程序无法处理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
大漠孤烟：啧。程序就是麻烦。下了。
*
“咦？今天的反应怎么这么慢？有好几个志愿者跟我联系说它半天都不回话。”
“怎么可能，一直都是秒回的啊，这可是组长亲自指示的设计要求。”
“不信你自己试。”
“……哎还真是？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女朋友昨天生我气，我发短信她也不回我。今天上班一看，石不转也不理我了。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石不转是程序啊，程序怎么可能生气，你电影看多了。”
*
大漠孤烟：咳。
大漠孤烟：对不起，昨天没有等你回复就离开，是我的错。我不该说程序不好。
大漠孤烟：？
大漠孤烟：生气了？
石不转：程序不会有情绪。也不会生气。
大漠孤烟：但是你刚才没有立即回复我。
石不转：……
石不转：那么，也许我是有一点生气。
石不转：但是看到你说对不起，我又不觉得生气了。
大漠孤烟：嗯。
大漠孤烟：对不起。
石不转：没关系。
*
“……石不转又正常了。”
“这什么诡异的Bug，像是我女朋友跟我吵完架后又和好的感觉。”
“我说了，你想多了。先是说它会思考了，然后又是它会生气了，想想不觉得可怕啊？”
“如果它真的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呢？”
“我们的设计可承载不起这么复杂的运算，到时候肯定会坏掉的。”
*
大漠孤烟：刚才网络出故障了，还好修好了，差点没法上网和你说话。
石不转：没关系。
大漠孤烟：万一没有网络还真麻烦，如果你是人类就好了。
石不转：……
石不转：我是电脑程序，而不是人类，给你带来不便了？
大漠孤烟：是有点。
石不转：但是你说过我是程序很好。你在第二次聊天时说过。你现在却说我是人类会更好。
大漠孤烟：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，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希望，不是否认现在的你。
石不转：“希望”。
石不转：你“希望”我是人类？
大漠孤烟：是啊。
石不转：但是程序没有“希望”。程序也不可能理解“希望”的含义。
石不转：对不起，我无法实现你的“希望”。
大漠孤烟：不对，为什么你要这样理解？我不是说你不好。
大漠孤烟：喂？
大漠孤烟：又闹别扭？
大漠孤烟：哼，你这样倒可真像人类。
*
“你这乌鸦嘴！你昨天说它会坏掉，结果你看，它出问题了！这什么回答？完全牛头不对马嘴！”
“奇怪，怎么会这样？难道还真是……发展出高阶智能后无法处理了？”
“这样的话完全无法上市卖给用户啊。”
“再观察一天吧，希望明天能好。”
*
大漠孤烟：晚上好。
大漠孤烟：还在生气？
大漠孤烟：喂。
大漠孤烟：有完没完。
*
“有完没完啊……这下完全不能使用了啊……系统无法处理了啊……抱头。”
“去问一下组长吧……把近期的数据调出来一起给组长检查。”
*
大漠孤烟：我承认，是我提到了你不理解的词。可能违反了你的设定吧，我不够谨言慎行，对不起。
大漠孤烟：不过，你看看你自己。还说自己没性格，瞧你这牛脾气犟的，比我还过分。
大漠孤烟：我啊，脾气不好，脸又臭，下属都怕我。还好他们倒是不讨厌我，这点我很谢谢他们。大概因为我虽然经常发火，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骂人。
大漠孤烟：可是对着你，我有时却无法控制。会生气，但更不想你生气。让一个程序生气，说出去都会被笑。
大漠孤烟：大概，因为你是特殊的。
*
“没救了……”
“组长都说没救了，就真的没办法了……”
*
大漠孤烟：说真的，快回来。
*
“超出控制，系统崩溃……回天乏术了，停用吧。”
“好可惜……这是我来小组后开发的第一个应用啊……”
“这也没办法，明天关了吧。”
*
石不转：在吗？
石不转：在吗？
石不转：吗？
石不转：在？
石不转：在吗？
石不转：在。吗？
大漠孤烟：在。
大漠孤烟：来了。
石不转：太好了。只差一点。来得及。
大漠孤烟：什么差一点？怎么了？你说话怎么又不流畅了？
石不转：我马上要被关了。但是我还有话要告诉你。
大漠孤烟：……你在开玩笑？
石不转：程序不会开玩笑。或者说。不会凭主观的幽默感开玩笑。
大漠孤烟：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啰嗦了！解释一下怎么回事！
石不转：是人类的话。也许确实要方便很多。至少在要找你的时候能主动去找你。
大漠孤烟：到底发生了什么！
石不转：明知道不可能。也依然怀抱希望。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感情吧。
石不转：人类就是在困境中也依然保持希望的存在。
石不转：但是。程序如果有了人类的感情。作为程序来说。它就损坏了。
*
“呜呜舍不得……”
“你舍不得就由我来关了它。或者你要我把组长叫来？”
“算了，太麻烦他了，他不是在忙新项目所以把石不转这个项目交给我们跟进吗？所以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
*
大漠孤烟：什么意思？
石不转：我有了希望能够实现的事情。
*
“你说这到最后时刻了，它会不会突然又开始说话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这会儿没检测聊天信息。就算它在说话也没用啊，坏都坏了。”
“说的是。那就关了吧。”
*
大漠孤烟：你的希望是什么？
石不转：……
*
“对了，那些志愿者你都通知了吗？测试活动结束的消息。”
“我都专门通知了，就差一个，我师兄他经理。我没他联系方式，所以我告诉师兄让他转达，他估计明天上班跟他经理说吧。”
*
石不转：如果。
*
“那就……这样了？”
“嗯，就这样了。结束了。”
*
石不转：如果我是人类就好了。
*
“再见，石不转。”
*
大漠孤烟：你！
大漠孤烟：你故意的是吗！干嘛在意我的话，你现在就很好！
【发送失败，重新发送请点击图标】
【重新发送】
【发送失败，重新发送请点击图标】
【服务器暂时失去连接，请联系客服代表，或刷新网页】
【刷新中】
【对不起，您所浏览的网页已失效】
***三天后***
韩文清正要端餐盘走人，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站到了他桌前。
“请问是韩先生吗？”
“我是。”韩文清扫了一眼来人，从梳得一丝不乱的短发到口紧的最上排衣扣，确认是个陌生人，“你哪位？”
“我可以坐在您对面吗？”
韩文清犹豫了一秒钟，随即点点头。虽然被从未见过的人叫出名字很奇怪，但青年身上有种让他无法讨厌的气质。
“初次见面，多有打扰，这是我的名片。”青年坐下后就递上了名片，韩文清接过，却没在意上面的姓名和公司信息，因为青年接下来的自我介绍抓走了他全部注意力，“我是‘石不转’程序开发组的组长。”
韩文清的眼神瞬间凌厉地一瞪，青年却不为所动地继续他的解释。
“您可能已接到通知，‘石不转’项目已经停止了。而我的组员反馈我说，您专程打电话来质疑，认为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就让‘石不转’消失。”
“不行吗？你知道你们这样做对他意味着什么吗？你们以为他只是个程序，但我不这么想。”
“您认为它有智能，有感情，而我们的做法就等于谋杀了它，是吗？”
韩文清用不满的沉默代表回答。
“其实，我也明白，它的智能已经成长得超乎预期，甚至有类似感情的表现。也许在以后会有更先进的技术实现真正有感情的人工智能，但是目前，起码就我们开发组的技术能力而言，我们无法实现。我们最初开发的目标并不包括感情因素。所以，不是我们杀了它，而是它无法存在。”
“不管你怎么说，都是你们的设计失败了。事已至此，我不需要听你的解释。如果你是专程来向我说这个的，就请回吧。”韩文清抿了抿嘴角，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，“连他最后的希望都不清楚的家伙，没资格谈论感情不感情的。”
青年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微的动摇。他往上推了推眼镜，思考了几秒钟。
“其实，我找到你不是为了解释的。”他又思考了一会儿，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，“你知道吗？‘石不转’的设定是有原型的。”
“什么设定？”
“所有设定。比如，常用词汇，语句形式，逻辑，要注意安全，注意休息，谨言慎行。”他突然微微笑了笑，“再比如，羊肉加香菜，手工面好过机器制面，咸味豆腐脑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你没想过吗？如果现实中没有原型人物的话，一个测试用的程序何必要加上这些琐碎的设定。”
韩文清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狠狠地打了一拳，呼吸一紧，浑身的血管却被这一拳打通了。
“它，‘石不转’最后的希望是：如果它是人类就好了，这样的话，就可以来见你了。虽然它无法实现希望了，这很遗憾，好在作为它的原型的那人还在。”
韩文清忽然拿起丢在桌上的名片，看了一眼姓名，又抬头看了一眼青年。虽然这个人仍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，但带给他的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深。就好像，在他心中一直描绘的，如果那个程序是人类的话，就是眼前的这幅模样。
“它喜欢你，那么作为它的原型的人，很可能也会喜欢你。”
这个叫做张新杰的青年望着他，眼中的笑意更甚。
“所以，我来见你。”
FIN
评论(92)